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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戈捏着符印，忽而登上山顶，眺望远方，运起瞳术可以隐约看到那支远去的军队。

    他心有所感，“我今天才明白，为什么我和他们，终究是两种人。自我母亲死后，我便只为了自己痛快，他们这些人却天天说什么百姓众生，说什么青史一册。”

    陈戈转身下山去，“我成为不了你们，也不想成为你们，这是这个世界欠我的。”

    这一日后。

    朱重三南下，去往金陵。

    陈戈雄踞西漠，改国号为陈，自立为王，三个月后，拥兵三十万。

    ······

    东海。

    老王爷收起传音符，在塔台上远眺滔滔江水，忽然一声长叹。

    在他身后，李璇的声音传来，“父亲何故叹息？”

    老王爷没有回头，只是道：“叹山河故人，遍地飘零，叹老骥伏枥，却有心无力，叹江山无限，满目疮痍，叹当今天子，终不见当年登基之誓，叹膝下后辈，虽有鸿鹄之志，却与我要在青史上做了陌路分离。”

    李璇走到他身旁，问道：“是春陵郡来了消息？”

    老王爷看一眼身旁的女儿，笑一声道：“果然瞒不住你。”

    他再转过头去，道：“刘秀说要让春陵郡做第二个长安，而且比长安更好，我知道，他是想说，他不会再回长安，也不会再自诩唐国人。”

    李璇没有做声。

    老王爷问道：“莫非，你也觉我如今固守唐国江山也是错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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