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为何替我受了那混沌罅隙之苦,为何那混沌罅隙之苦,就该是我受的?”芷兮埋怨着,她不理解,可是她也不想理解了,她掏出了匕首,刺向了自己的心:“事到如今,都不重要了。” “你做什么?!!!”离与疯一般跑向她,手捂住她刺入的地方:“你为什么这么傻,我不是让你还,我只是,只是嫉妒未若,嫉妒你对他好,你听不明白么? 你是宁愿以死明志,也不愿与我相守相依么?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,我可以等,我本来以为,那个时间的额度,会是一千年、两千年、两万年......直至永生,只要我对你好,千倍百倍地去疼爱你,你的心总有一天,会爱上我,可是,现在,我没有时间了,我只有区区几十载的光阴,去融化你,我怕,到最后,你的心中,都没有我的位置,所以,我才会说方才那样的话。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心意,我以为你我之间,本没有那么多芥蒂,可是,到最后,我在你心中的分量,不过是,以物易物,一场交易。我剖过一颗心给你,所以,你也剖一颗心,还给我,好跟我彻底一刀两断,对么? 你死了,好让我一辈子都要想着你,在对你的愧疚和痛苦中,终此一生,对么?你就这么喜欢折磨我么?” 离与挡不住汩汩流出的血,下一秒,他举起左手,扯开胸襟,准备以同样的剖心手段,来报复她,与她一同赴地底黄泉了。 “你放心,我死不了。”芷兮拉住了他的手,阻止了他,她自己手中的刀,却无情地往下划着:“我本该无心的时候,生了心,现在本该有心的,却偏偏成了无心之人。” 是的,她为蜉蝣时,心便没了,她的心,是未若用彼岸花为她做的,现在,是玄玉这块石头。 她掏出那块黑色的石头,除了疼痛,竟没有别的不适,她脸色苍白地,将那玄玉托在手心,对离与惨淡地笑着,说: “我只是教你看看,我的心,是什么做的。你曾经说,即便我是块石头,你也早该焐热了,可惜,这是块阴间死神的灵魂铸的石头。 我人生余年的每一天,都是未若用他的性命,换的。倘若他不曾走入我的心里,倘若我一直失忆,我想,我是真心爱过你的,虽然那爱很卑微,配不起你的身份地位,总是让我在你面前自惭形秽,但是我也曾幻想过与你琴瑟和鸣、伉俪成双,一生一世。但是,现在,好多好多的事,比这雨还要细密,一同钻入我的脑筋,让它疼得就要裂开。 我不能明明知道,却还要踩着未若的痛苦,去攀爬我自己的快乐。” 离与将伞猛然甩到地上,甩出去很远,怒不可遏咆哮:“你将剖心当作游戏,就是为了让我看看,你从灵魂到身体,都与他不离不弃么?” “对。”芷兮冷冷的说:“从皮囊到身体到血液到灵魂,都是他给的。” “原来,自始至终,我都不过是个,局外人。”离与终于明白,眼前的芷兮,披的是画皮,长得是石心,就站在与他咫尺的距离,却注定咫尺天涯。她所能属于他的时候,不过是在她的世界里,不曾有未若的时候。离与转身走了。泪、难受,心如刀割。 ‘对不起---’芷兮在心中这样说‘也谢谢你,若非你来,若非你方才说起,我竟不知‘未若与忘川怨魂,订立的是幽冥血契’,亦不会想到,我体内也是有幽冥血的,我也可以跟忘川怨魂订立幽冥血契,然后将未若替回来。’她看着离与离开,才放心地继续去做她要做的事。离与回头望她时,她已绝然没有了踪影。 离与望着空无的雨,默立良久良久,直至乌衣巷侍中,寻主而来:“少典君,您旧伤未愈,不能这般淋雨啊!”离与心语:自始至终,都只有我一人,不忍,不舍,你每一次离开,都那般绝诀,从不回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