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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用手肘撑着地面正想起身的村下建龙被重新踩倒，李奥的话语让他怔了下，腰腹处的疼痛渐渐苏醒，他无言地扭头向左边看了看，然后转向右边瞧了瞧。

    清凉夜风从街道中穿过，他微微闭上眼睛，再睁开时映入眼帘的是璀璨星空，星光连成一条银丝带悬在天上，村下建龙变回了人类的模样，脸上还挂着如释重负的笑意。

    李奥把脚掌踩在他的胸膛上，此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。看起来已经放弃挣扎，但适才险些翻车的李奥却没有丝毫松懈。

    “老实说，你活不成了。”李奥说道，“我也没有兴趣去折磨拷问一个命不久矣的残废。只是有时候，有些事，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，嗯……人世间的事大抵都是如此的；就算为了你自己能走的安稳些，诚实一回吧。作为回报，我会替你挖个大点的坑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觉得我强么？”村下建龙不答反问。

    “至少可以通过武力去统治一个小国吧。”李奥道。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你这话我爱听。”村下建龙笑了两声，“不过你也不用这样试探我了，我没有去做个土皇帝，反而躲在市井中的原因……都是因为怕死罢了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他自嘲道：“嘿嘿……我为了活命，舍弃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，选择藏身在潮湿逼仄、汗味烟味齐飞的村子里；没有在奢华别墅里享受山珍海味，而是在卫生条件和食材安全堪忧的面馆里扒拉面条，都是为了安全，因为谨慎，为了活着。

    我一直把胆小怯懦和小心谨慎视作最高的人格品质，所以十几年前哪怕面对你一个孩子，我都布置层层迷雾，躲在幕后让别人去试探你。之后更是因为一个懦弱且自以为是的念头，放任你自由成长……

    十几年的时间都没有改变我的想法，两个月前实施计划的时候，我心中有担忧，却没有犹豫。

    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啊……不过死到临头了，我才发现死亡本身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，就算现在还承受着肉体上的痛楚……我甚至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。

    是啊！现在的痛苦和以前那种地狱般的经历比起来，简直就是萝莉吐水，不疼不痒。我要是能早点看透这点，肯定不会大费周章的送你监狱去接触轮回者。”

    轮回者！

    居然跟轮回者有关！

    好吧，其实李奥并不觉得惊讶，早在他观看从卢兰悦家中找到的录像时，便已经对村下建龙的身份有所猜测，毕竟那么大一棵……压根不是正常人类能长出来的器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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