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苏晚晚的指尖正点在他画错的地方,指甲修剪得圆润,沾着点彩笔的墨汁。 窗外的柳依一差点把手里的保温杯捏变形。 她假装在看公告栏,眼角余光却死死锁着教室后门。 当看到薄栖川的草稿纸没摆整齐时,她嘶嘶捂住嘴才没笑出声。 这孩子总算学会在别人面前放松了。 走廊尽头传来轻缓的脚步声。 柳依一回头,看见个身着墨色制服的中年男人立在那里。 他约莫四十岁,鬓角微白却梳得整齐,鼻梁上架着副银边眼镜,左手虎口有道浅疤。 是薄家管家老陈,在薄家任职十二年,只听令于薄云觉,当年原主遣散佣人时,唯独动不了他。 “柳小姐。”老陈微微颔首,声音平稳无波,双手捧着食盒的姿态一丝不苟,“您吩咐的零食备好了。” 柳依一挑眉接过,食盒里的草莓切得均匀,连草莓蒂都剔得干干净净。 牛奶盒上还贴着张便签,是老陈惯有的工整字迹:“苏同学的那份已温过。” 此刻她倒懂了薄云觉留着他的原因了。 “放那儿吧。”柳依一转身时,瞥见老陈制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,是被什么东西勾过的痕迹,“你这扣子……” 老陈低头看了眼,指尖摩挲着线头:“昨日给小少爷捡玻璃珠时勾的,不碍事。” 柳依一没再追问,却在他退下时扬声:“让张妈找针线补补,别让人说薄家管家穿得寒酸。” 老陈的脚步顿了半秒,应声“是”的声音里,竟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暖意。 她刚把食盒塞进教室后门,就听见鹿闻笙的声音炸响:“苏晚晚,你跟他凑那么近干嘛?他是被后妈养大的,性格怪得很。” 薄栖川的笔顿在纸上,墨点晕开成朵小乌云。 他下意识地把算术本往怀里收,这是被嘲讽时的本能反应。 苏晚晚却皱起眉,把自己的草莓橡皮推到薄栖川面前。 “你怎么这么说别人?薄栖川讲题很清楚,”她转头对薄栖川笑,“别理他,我们继续。” 薄栖川捏着那块草莓橡皮,突然觉得嘴里发苦。 他想起柳依一昨晚煎蛋时说的话:“对付嘴臭的人,就用正确率砸他脸。” 他没砸任何人的脸,只是慢慢抬起头,铅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清晰的线。 “这道题,我用三种方法解出来了。” 声音不大,却比任何回怼都更清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