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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时候有护士过来给李山敏换药，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江明，笑着说：“哟，你终于醒了，把大娘担心坏了。看你手里还拿个皮影呢。”

    李江明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，像扔烫手的山芋，把那个皮影玩具扔在地上。

    护士换好了药，把那个我小玩具捡起来，放在床头柜上，一脸地嘲笑：“那两天怎么都夺不下来，这会扔了干嘛？”

    “关你事？”李江明怼了一句。

    护士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小护士又把矛头对准了李山敏：“我说你也是，都这么大岁数，又没有啥病，怎么就没活明白？一天到晚赖在医院里不走。”

    “关你事？”李山敏学着李江明的口吻，“小小年纪管那么多事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们俩真不愧是一对父子。”小护士气呼呼地出去了。

    “这个小护士脾气还不小。”坐在床上的陌生女人调笑了一句，“你们父子俩聊着，我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不一会儿，付成英买了一碗馄饨，一个大鸡腿，一根火腿肠。

    李江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，接过东西狼吞虎咽起来。

    “慢点吃，小心噎着。”付成英心疼地说，“你们父子俩都不是让人省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妈，你不知道？我做了好奇怪的梦，梦里还做梦，很长很长。”

    “谁让你天天那么累？”付成英责怪道。

    李江明肚子里填了东西，吃饭的速度放慢，于是边吃边说梦中的故事。

    李山敏和付成英听得都震惊了。

    “竟有这样的事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手机嘀嘀地响起来。

    李山敏接过电话：“喂，你好，哪位？”

    “您好，李老师，我们想去你那里采访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采访什么？”李山敏眼里突然有了光泽，兴奋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想去看看你们家的皮影戏，做个报道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“明天你看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“可以，可以。”李山敏满口答应。

    “叫医生，出院！”

    “你终于肯出去了？”付成英拉长着脸说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话？我不是担心儿子的安危，才赖在这里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反正什么事你都有理。”付成英走出去找护士结账？

    李江明默默地啃着鸡腿。

    光他跟李山敏在病室里，气氛有点古怪。

    “后来怎么样了？”李山敏首先打开了沉默。

    “只是做梦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叫你说你就说。”李山敏发火了。

    “爸，我的面馆，你能不去闹吗？”

    “哼！”李山敏转个身背对着他。

    “爸，你听我说，我的技术真的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技术？”李山敏反问。

    “回去试一试，如果我帮你应付了电视台的记者，你不去闹我的面馆行吗？咱俩各退一步。”

    “哼！”李山敏用鼻子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同意。我就去外地打工，永远不回来！”

    李山敏心里猛地一抽：如果臭小子去远处打工，他的皮影可真的后继无人。

    他想到这里退让了一步：“你先帮我应付了记者，我会酌情考虑。”

    “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。”

    “别跟我说这虚头巴脑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手续办好了，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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