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老城区里的老房子,住久了,怎么打扫空气里依然弥漫着尘糜,阳光洒进来,像薄雾一样飘来飘去。 西山别墅就不这样,几个保洁阿姨一天两遍拖地,大理石地面比她的床还要干净。 陆安栀试图像以前那样,抱着洗到发灰的抱枕,让自己陷进沙发里,却发现怎么躺着都不舒服。 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。 虽然很不愿承认,但她现在真的有点嫌弃自己以前最喜欢的沙发。 呵…… 矫情! 她曾经无数次地告诫自己,不要被资本主义腐化,融不进去的圈子不能硬融,爬得高摔的惨,吃惯了山珍海味哪里还吃得下肉糜。 可惜,这道墙,在霍知衍一阵又一阵的温柔攻势下,还是不可逆地逐渐坍塌。 她甚至都快忘了,霍知衍跟她还有合同关系。 如果顾卿璃说的一切都是真的,老爹的车祸真的是人为,她跟霍知衍之间忽然多了这样一件事,以后,还能彼此毫无保留地相处吗? 那根刺,始终都会在吧。 她爸爸本来不该受这样的苦啊,两次开颅手术,卧床三年半,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不能说话,动弹不得。 吃饭靠胃管,上厕所靠尿管。 很长一段时间,喉咙上还被切开了一个那么大的口子,插着呼吸机才能维持心跳。 这样的苦,他本来不该受的。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,他还是那个热心肠的陆师傅,客户上门充气,检查,加雨刮水从不收费,能顺带着帮客户解决的问题甚至连话都不会多讲。 他可以每个月和员工一起烧烤喝酒,谈天说地。 也可以打电话和女儿抱怨,栀栀啊,这个月的生意太差了,要不然我不干了你给老子养老得了。 陆安栀趴在沙发上,眼泪止不住地流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