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是去基层历练,还是被家里流放去打灰啊?” “别说工地了,现在好像没有多少人还用这种手工锯了吧,爱做手工的年轻人会用角磨机之类的,需要用锯子的工种也会用电锯。你这……” 许庆安又想挠头,硬生生给忍住了。 他说: “其实我爸也没狠心到那个地步,不至于让我真的去工地打灰,之前我虽然天南海北到处跑,但是也就生活条件艰苦一点,他只要求我必须跟工人们一起住那种组装板房,其他的活只让人带着我全部了解了解就行。” “搞成这样,是因为有个项目,打算做一个纯中式的别墅区,里面的建筑风格要基本还原中式的飞檐斗拱亭台楼阁,这项目也不是什么秘密,很多同行都听说过,我来上节目前就一直在跑这个项目。” “里面需要用到很多传统工艺嘛,我想去请几位老师傅出山,他们是真住山里,说是只要我让他们看到诚意,就出来接这个单子……” 聂文瑾:??? 聂文瑾盯着他手里那把锯子,表情一言难尽: “你说的诚意,不会就是锯木头吧?” 说到这个,许庆安也忘了自己刚刚还对聂文瑾有点发怵,满脸痛苦和不堪回首: “我锯了三个月木头……整整三个月!” “那几位老师傅是同门师兄弟,都是很厉害的木匠,年纪大了就组团住山上去,好像还有很多年前的猎户证,平时也不下山,想吃肉了自己打猎,蔬菜全部自己种,我没办法,只能跟他们一起在山上住了三个月。” “他们说,也不用我给什么预付款,只要他们说啥我做啥,这个就叫诚意。” “最后人倒是请出山了,我手也快废了。你看看我这手,我以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,现在这手——打了十年灰的工人都不一定有我的茧子厚!养了一个多月还是这样!” 他伸出手,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苦的地方。 之前把老师傅请出来干活后,许庆安也没能停下休息,又去跑了其他项目,不过奔波虽然辛苦,相对天天锯木头而言也已经算是很舒服的了,至少累的只有腿脚,直到舒怡初次上节目那天他才忙完回家。 还没歇几口气呢,就碰上了那破事儿,他哪里能找人诉苦?找同个圈子里的朋友,只会被一边嘲笑一边灌酒,找父母那就更不可能了,许母只会骂他没出息,这点苦都吃不了,下回还得让他吃更多的苦。 而现在,两位pd都在山洞口席地而坐,摄像头对着里面拍摄,即便说这些还是会被拍进直播间里,但至少隔得不近,没什么镜头负担,许庆安也选择性地遗忘了现在还在拍综艺,干脆大吐苦水。 聂文瑾嘴角抽了抽,伸出食指和拇指捏起他的手,对着洞外投进来的阳光看了看。 好一双天选土木人的手啊! 许庆安手上全是茧子,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在脱皮,像是被打出水泡之后又蔫掉了。他手背看起来就是那种养尊处优养出来的,哪怕晒黑了也能看出来,这手背和手掌一对比,确实能看出来他是吃了不小的苦头。 这跟那些土木系大学生有什么区别,都是没干过什么活的城里人,都是突然被扔去打灰……太惨了。 洞口的两个pd,一个是聂文瑾的,另一个是一路跟着许庆安拍摄的。 许庆安的pd听着他俩说话,一个没忍住,小声问: “锯了三个月木头,那为啥刚刚砍树还没有韩非老师熟练啊?” 许庆安被他话里的质疑激得跳了起来: “什么!说的什么话这是!” “现在山上不能随便砍伐木料,就算农村要起自建房也要申请之后才能搞的!他们的废木料都搁那堆成山了,我锯木头就一定要自己去砍吗!我还宁愿他们让我去砍树呢,至少砍树不那么折腾,砍了拉回去就好,锯木头那……” 聂文瑾赶紧调停: “好了好了,别吵!” “那个,我正好行李箱里有手套,你戴着我手套干活吧,也免得再把你养了一个月的手给毁了。” 她费劲地探出半个身子,从旁边自己的那个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双手套递给许庆安。 看着那双黑色丝质、手腕处还有一圈蕾丝的手套,许庆安被沉默了。 安静几秒后,他很真诚地问: “聂文瑾,你是真的觉得我可以戴这双手套干活吗?” 聂文瑾把他手拉过去,拿着手套比划了一下: “不可以吗?虽然是小了点,不过努努力还是能塞进去的,有个防护总比没有强吧,也不能指望从这些箱子里变出来一双劳保手套啊。” 她似乎,不是在开玩笑……很认真的样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