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蒋太后缓缓闭上眼睛:“老身累了,你去吧!” “是!孩儿告退!” 朱厚熜亲手帮母亲盖好被子,放轻脚步,退了出去。 待得宫内空无一人,蒋太后重新睁开眼睛。 帐顶金凤在烛火中明灭不定,她的手指攥紧被褥,望向窗外那轮将圆的月。 轻轻叹息。 活的时候,稍加逼迫,是能让朱厚熜乖乖立下太子的。 之所以不那么办,正是因为一旦那般为之,太子的下场,绝对不会好。 “老身能做的也不多啊……” 她对着空气呢喃:“唯有在九泉之下,多保佑这群孩子几分了!” 更漏滴答,盖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啜泣。 …… 与此同时。 朱厚熜走出慈仁宫,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。 他其实清楚,蒋太后方才的那番话语,出发点是祖母疼爱孙子。 不愿意见到一群皇孙们,未来因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。 但疑心病还是上来了。 总觉得有人从中作祟,推波助澜,恨不得早早立下太子,好拥护储君,与之抗衡。 “文孚……” 朱厚熜下意识地开口唤道。 旋即又皱起眉头。 原锦衣卫指挥使陆松已然过世。 陆炳守孝结束后,自请去了边关。 如今也在河套,进行最后的备战。 对此朱厚熜其实是不乐意看到的。 锦衣卫交予这位奶兄弟,他是放心的,哪怕如今资历不够,排在孙维贤后面,但也能提拔为指挥佥事加以制衡。 可自从打下安南后,陆炳似乎迷上了军阵之事,接连上书自请镇守边关,再加上河套战备确实也要自己人盯住前线,朱厚熜最后还是允了。 陆炳不是唯一的选择。 回到乾清宫中。 一位宫婢悄无声息地出现,垂首领命。 朱厚熜微微眯起眼睛,闪烁过一丝迟疑。 这群人可不比其他。 表现得再是忠诚,骨子里也是信不过的。 此前安排的也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鬼祟之事。 倘若参与到立储之争中…… 是福是祸,难以预料。 可储君之位带来的皇权冲击,终究让朱厚熜放心不下,沉声道:“去查一查,何人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,妄议立储!” “是!” 宫婢伏地叩首,面上恭顺如泥塑木雕。 待退出乾清宫百步,那双木讷的眼睛忽如寒潭破冰,脚步陡然加快。 三日后。 一份密卷,静静出现在御案上。 朱厚熜翻开。 看着看着,既感满意,又觉惊怒。 满意的地方在于,上面记录的十分详细。 别说宫中议论串通的内侍与宫婢,就连外朝的命妇,都清清楚楚地记录在案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