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北镇抚司。 王佐回到办公的屋内,早早屏退左右,坐了下来,按了按眉头。 陆炳来到面前,恭敬地给这位半师奉上茶水:“先生,你方才制止的很对,是我太孟浪了……” 王佐看了看这位无论是背景,还是能力都属上上的得意弟子,笑了笑:“你觉得我阻止你说完,是因顾虑张太后?” 陆炳奇道:“难道不是么?” “陛下是明君啊!而那位张太后,说一句不敬的话,仗着孝宗的宠爱,早已埋下了太多的祸根,朝野上下厌恨她的人太多了……她若真是做了什么,我们锦衣卫也毋须顾虑,查办便是!” 王佐话语直白。 张太后得意了太多年,实在有些拎不清自己的斤两,而当今的大明天子,可是十八岁的年纪就看透了权力的核心与文臣的软弱性,敢把左顺门哭谏的文官打得死的死,残的残,后宫一介老妇,又被生母蒋太后压住,还能如何? 所以对张太后及其母族下手,王佐完全不担心。 陆炳奇了:“那先生顾虑的是……” 王佐道:“依你之见,这群贼子作案的动机,到底是什么?” 陆炳心里其实有了些数:“他们自是与太后有仇怨的,蒋娘娘性情温和,与世无争,恐怕还是与张氏那一家结下深仇大恨的可能更高!” 王佐道:“那她们为何刺杀蒋太后呢?” 陆炳见得左右无人,低声道:“行刺只能杀一人,如此却可以葬送张氏全族,这群贼子可是对其恨之入骨呐!” “你所言不无道理……” 王佐微微点头:“那你可曾想过,此法是普通仇家能够用得出来的么?仅仅是将那座檀木床榻送到公主殿下的寝宫里,又让幻术班子云隐社入公主府表演,这两个关键,寻常刺客就万难达成!那些亡命徒,让他们铤而走险,闯入寿宁侯府杀人或许可行,但这般大费周章,不是江湖人的风格!” 陆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:“那这群人背后的指使者会是谁?” 王佐突然沉默下去,半响后,缓缓地道:“你跟着我,有六年了吧?” 陆炳马上道:“陆某自十四岁起就跟着先生,承蒙教导,感佩涕零,永世难忘!” “这么久了啊!你是性情中人,知恩图报,心里是将我视作师父的,既如此……” 王佐颇为感慨:“那今日我就给你上最后一课吧!” 陆炳大惊:“先生,你这……这是为何!” “为何这般不吉利?” 王佐接上:“因为此事确实有莫大的凶险,关系到你我的身家性命,或许有朝一日,我们就突然暴毙身亡,死因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!但这件事我仍旧要说,因为我瞧着当今天子励精图治的威风,你来日接管锦衣卫,肯定也会用得到的!” “请先生明言!” 第(1/3)页